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渐趋消失的木屐
张维耿
旧时客家人在家里都喜欢穿木屐,特别在雨天更是离不开它。客家人每天都洗澡,穿着木屐洗澡,双脚很快就会干爽,少发香港脚一类脚癣。据说穿干木屐还有防雷电的作用。记得1955年,古田村有一家人在屋里吃饭,一声着地巨雷响过,光脚的两人当即触电死亡,而穿木屐的和蹲在条凳上吃饭的人却安然无事。
制作木屐最好用桐木,桐木木屐穿起来轻便。桐木稀缺,通常是用杉木做木屐的。先用刀、斧、锯将木料切割成木屐般的长宽度,再按大人或小孩的脚型制成粗胚,再以刨刀将中间的木材削掉,使鞋头较低,鞋跟较高,最后钉上屐带完成。客家的屐带,多用废旧汽车轮外胎内层或内胎剪成长方条,外贴一窄长牛皮,用短铁钉钉牢在鞋头两端。穿木屐走在高低不平的路上,屐带有时会滑脱。屐带脱落了,就带回家里,找铁锤和小铁钉钉回去。
以往梅城南门老街有几间木屐店,可以买到合穿的各式木屐。男装木屐用平素的木料制成,不上油漆;女装木屐鞋面上画有山水、花鸟等图案,那大红木屐则是传统的婚嫁礼品。那年代,梅城人吃过晚饭,常穿着木屐穿街走巷,走在路上嘀哒作响。那嘀哒嘀哒的木屐声汇成一片,成了梅城街巷夜晚的一道风景线。
据文献记载,中国人穿木屐的历史至少有三千多年。《史记》记载,春秋时期就已有了履面木屐,亦称帛屐。今年7月10日,广州越秀区解放中路安置房开发工地上,发掘出上千年保存完好的木屐遗物,最长的竟超63码,其中多件还画有精美暗花呢。
我1956年考上中山大学,就带了家乡的木屐出来,以便洗澡时用。回家探亲,在松口镇也买了木屐带回广州。后来时兴胶拖,客家城镇也再见不到木屐店铺了,木屐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。而今还穿木屐的最多当属日本人。在日本的传统节日或婚庆、祭典等礼仪中,日本人穿着传统的和服和木屐登场。日本木屐(汉字写作木履)多用咖啡色的桐木制作,式样精美,已不是旧时的客家木屐能够媲美的了。
(2019年8月24日)
卖木屐的店铺
钉木屐 传统男装木屐
日本白桐木屐
日本人字木屐
穿和服着木屐的日本仕女